咖啡的消失與重生

     「咖啡不是舶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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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被淘汰的台灣農產品。」在滿是車流和人潮的台灣咖啡節會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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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林縣斗六市長謝淑亞邊喝著自產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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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著台灣咖啡的故事:若非為了九二一災後產業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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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古坑媳婦不會挖出這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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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首次舉辦的咖啡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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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為了和大家分享我們的寶。」當時擔任古坑鄉長的謝淑亞不會料到,這活動不但打響古坑咖啡名號,也像引線一樣燃起台灣咖啡種植熱潮,儼然掀起本土第二波咖啡復興運動。
     遇上經濟蕭條 首次重建失敗
     二戰時期,台灣原有的咖啡園荒廢,直至四○年代,農復會接受美國援助重建咖啡產業,但不久遇上世界經濟蕭條,第一次台灣咖啡復興宣告失敗。九二一地震後,咖啡被列入產業計畫中,台灣咖啡又在本土起死回生,國人這才曉得,原來台灣產咖啡。
     「過去台灣生產的咖啡,在斗六咖啡工廠加工後,多半在國大代表、省議員或美軍之間流轉,除了南美咖啡的消費者外,一般台灣人極少品嘗到台灣咖啡。」山海觀咖啡負責人張景科表示,或許因為如此,很少人知道台灣咖啡的故事。
     九二一後 遊子回鄉圓咖啡夢
     張景科的父親張邦魁是當時咖啡工廠的員工,從小就跟著父親在工廠悠轉,吵著喝咖啡,「當時糖是管制品,只有喝咖啡時,可以討到糖。」退伍後,他隨著父親腳步進了咖啡工廠,最後因咖啡價格下跌、咖啡工廠關閉而離開,直到九二一後,他才回鄉重拾「咖啡夢」,並追隨謝淑亞打造古坑咖啡品牌。
     「九二一是台灣咖啡復種的契機。」台灣大學農藝系助理教授王裕文指出,水土保持是災後的重要思維,產業重建計畫也將此納入評估檢討中,土肉桂和咖啡的種植便成趨勢,「檳榔被指責為破壞環境的禍首,但農民已經習慣高價的檳榔,還有哪種經濟作物可以與它相比?只有咖啡了。」因此,在南投等重建區,時而見到檳榔樹下還有咖啡樹的情景。根據農糧署調查顯示,去年全台灣咖啡種植面積共有七百六十三公頃,年產量約八百二十四公噸,其中以南投縣一百三十九公頃最多,其次為台東縣、屏東縣及嘉義縣等。
     荷苞山傳植株 產銷從零開始
     單單南投國姓鄉的種植面積就有一百公頃,產量超過一百公噸,全國居冠。「但是,農民只知道種,不懂得賣。」原專職農機製造和販賣的郭和平,與社區大學產銷班同學共同組成國姓鄉休閒農業觀光文化策略聯盟,而他也藉著四處跑業務的機會,推銷「國姓咖啡」,試著建立自己的品牌。
     只是,這些咖啡植株從哪裡來呢?最初是由嘉義經濟農場任職的技士朱慶國從中南美洲和夏威夷引進阿拉比卡後,在嘉義農業試驗所和古坑荷苞山培育,荷苞山因而也被稱為「咖啡山」,南投重建區的咖啡植株多來自這座山。
     現年九十六歲的黃耕子正是住在荷苞山上的老園丁,他昔日曾幫日本人種咖啡,光復後,又為經濟農場種咖啡,是跨越時代的台灣咖啡見證者,如今,他的兩個兒子退休後也繼續守著咖啡田,以各自的方式在荷苞山耕種、烘焙,傳承這座山的咖啡香。
     死守咖啡園30年 老農苦盡甘來
     同樣在荷苞山上守著咖啡香的,還有巴登咖啡老闆張萊恩。二○○三年第一次舉辦古坑咖啡節,就是在巴登咖啡,古坑鄉公所的工作人員頻頻強調,若不是張萊恩苦守咖啡三十年,也就不會有日後一連串的咖啡復興運動。面對這些恭維,外表斯文儒雅的張萊恩只是笑笑說,因為父親種咖啡,所以從小就喜歡喝咖啡,「那時我們會買些衛生冰塊,製作冰咖啡,這種滋味我現在都難忘。」
     當一九八○年代荷苞山的咖啡園幾乎荒廢之時,張萊恩仍苦守父親留下的五分地咖啡園,繼續種咖啡販賣,但幾乎乏人問津,「說它是台灣咖啡,會遭到質疑眼光,後來索性就不說了。」雖然那是一段艱苦的日子,但也因為他死守咖啡園,讓當時的古坑鄉長謝淑亞從他哪裡得知古坑咖啡的故事,才得以苦盡甘來。如今,巴登咖啡成為精品咖啡的知名品牌了。
     (※「消失與重生」專題所有內容請見官網「台灣3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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